天子曰禘,諸侯曰祫,其理皆是合祭之義。禘從帝,禘其祖之所自出之帝,以所出之帝為東向之尊,其餘合食於其前,是為禘也。諸侯無所出之帝,只是於太祖廟,一有以字。群廟之主合食,是為祫。魯所以有禘者,只為得用天子禮樂,故於春秋之中,不見言祫,只言禘,言大事者即是祫。言「大事於太廟,躋僖公」,即是合食閔、僖二公之義。若時祭一有即字。當言有事。吉稀於莊公,只是禘祭,言吉者以其行之太早也。四時之祭,有禘之名,只是禮文交錯。

  郊祀配天,宗祀配上帝,天與上帝一也。在郊言天,以其冬至生物之始,故祭於圓丘,而配以祖,陶匏稿鞂,埽地而祭。宗祀言上帝,以季秋成物之時,故祭於明堂,而配以父,其禮必以宗廟之禮享之。此義甚彰灼。但孝經之文,有可疑處。周公祭祀,當推成王為主人,則當推武王以配上帝,不當言文王配。若文王配,則周公自當祭祀矣。周公必不如此。

  仁義禮智信,於性上要言此五事,須要分別出。若仁則固一,一所以為仁。側隱則屬愛,乃情也,非性也。恕者入仁之門,而恕非仁也。因其側隱之心,知其有仁。惟四者有端而信無端。只有不信,更無一作便有。信。如東西南北已有定體,更不可言信。若以東為西,以南為北,則是有不信。如東即東,西即西,則無一有不字。信。說書必非古意,轉使人薄。學者須是潛心積慮,優游涵養,使之自得。今一日說盡,只是教得薄。至如漢時說下帷講誦,猶未必說書。

  聖狂,聖不必睿聖,狂不必是狂狷。只是智通者便言聖,如聖義忠和,豈必是聖人?

  尸如配位時,男男尸,女女尸。祭事主嚴,雖同時共室,亦無嫌,與喪祭執事不嫌同義。執事且爾,祝今日事之,便知 國之先 君與夫人,如合祭之時,考妣當各異位。蓋人情亦無舅婦同坐之禮,如特祭其廟之時,則不害夫婦並祭。

  學者先務,固在心志。有謂欲屏去聞見知思,則是,「絕聖棄智」。有欲屏去思慮,患其紛亂,則是須坐禪入定。如明鑑在此,萬物畢照,是鑑之常,難為使之不照。人心不能不交感萬物,亦難為使之不思慮。若欲免此,一本無此四字。唯是心一作在人。有主。如何為主?敬而已矣。有主則虛,虛謂邪不能入。無主則實,實謂物來奪之。今夫瓶甖,有水實內,則雖江海之浸,無所能入,安得不虛?無水於內,則停注之水,不可勝注,安得不實?大凡人心,不可二用,用於一事,則他事更不能入者,事為之主也。事為之主,尚無思慮紛擾之患,若主於敬,又焉有此患乎?所謂敬者,主一之謂敬。所謂一者,無適之謂一。且欲涵泳主一之義,一則無二三矣。一作不一則二三矣。言敬,無如聖人之言。一無「聖人之言」四字。易所謂「敬以直內,義以方外」,須是直內,乃是主一之義。至於不敢欺,不敢慢、尚不愧於屋漏,皆是敬之事也。但存此涵養,久之自然天理明。

  閑邪存誠,閑邪則誠自存。如人有室,垣牆不修,不能防寇,寇從東來,逐之則復有自西入,逐得一人,一人復至。不如修其垣牆,則寇自不至,故欲閑邪也。

  學禪者常謂天下之忙者,無如市井之人。答以市井之人雖日營利,然猶有休息之時。至忙者無如禪客。何以言之?禪者之行住坐臥,無不在道。存無不在道之心,此便是常忙。

  論語有二處「堯、舜其猶病諸?」「博施濟眾」,豈非聖人之所欲?然五十乃衣帛,七十乃食肉,聖人之心,非不欲少者亦衣帛食肉,然所養有所不贍,此病其施之不博也。聖人所治,不過九州四海,然九州四海之外,聖人亦非不欲兼濟,然所治有所不及,此病不能濟眾也。推此以求,「修己以安百姓」,則為病可知。苟以為吾治已足,則便不是聖人。修已安百姓,須有所施為,乃能安人。此則自我所生,學至堯、舜,則自有堯、舜之事。言孝者必言曾子,不可謂曾子之孝已甚。

  「集義所生,非義襲而取之也。」「集義」是積義,「所生」如集大成。若累土為山,須是積土乃成山,非是山已成形,乃名為義。一作山,一作土。浩然之氣難識,須要認得。當行不慊於心之時,自然有此氣象。然亦未盡,須是見「至大」、「至剛」、「以直」之三德,方始見浩然之氣。若要見時,且看取地道。坤六二,「直方大,不習無不利。」方便是剛,大便是大,直便是直。於坤不言剛而言方者,言剛則害於地道,故下一作不。復云:「至柔而動也剛。」以其先言柔而後云剛,無害。大,只是對小而言是大也。剛,只是對柔而言是剛也。直,只是對曲而言是直也。如此,自然不習無不利。坤之六二,只為已是地道,又是二,又是六,地道之精純者。至如六五便不同。欲得學,且只看取地道。坤雖是學者之事,然亦有聖人之道。乾九二是聖人之事,坤六二是學者之事。聖賢之道,其發無二,但至一作只。有深淺大小。

  嚴成儼恪,非敬之道,但致敬須自此入。

  「止於至善」,「不明乎善」,此言善者,義理之精微,無可得名,且以至善目之。「繼之者善」,此言善,卻言得輕,但謂繼斯道者莫非善也,不可謂惡。

  「舜孳孳為善」,若未接物,如何為善?只是主於敬,便是為善也。以此觀之,聖人之道,不是但嘿然無言。一作為。

  顏子擇中庸,得善拳拳,中庸如何擇?如博學之,又審問之,又明辨之,所以能擇中庸也。雖然,學問明辨,亦何所據,乃識中庸?此則存乎致知。致知者,此則在學者自加功也。大凡於道,擇之則在乎智,守之則在乎仁,斷之則在乎勇。人之於道,只是患在不能守,不能斷。

  「必有事焉」,謂必有所事,是敬也。勿正,正之為言輕,勿忘是敬也。正之之甚,遂至於助長。

  編闢整續終自正。和叔未知終自得否?

  墨子之書,未至大有兼愛之意,及孟子之時,其流浸遠,乃至若是之差。楊子為我亦是義,墨子兼愛則是仁,惟差之毫釐,繆以千里,直至無父無君,如此之甚。

  世人之學,博聞強識者豈少?其終無有不入禪學者。就其間特立不惑,無如子厚、堯夫,然其說之流,恐未免此敝。

  楊子似出於子張,墨子似出於子夏,其中更有過不及,豈是師、商不學於聖人之門?一本張作夏,夏作張。

  約。敬是。

  與叔、季明以知思聞見為患,某甚喜此論,邂逅卻正語及至要處。世之學者,大敝正在此,若得他折難堅叩,方能終其說,直須要明辨。

  康仲一作拯。問:「人之學非願有差,只為不知不故,遂流於不同,不知如何持守?」先生言:「且未說到持守。持守甚事?須先在致知。致知,盡知也。窮理格物,便是致知。」

  「禮,孰為大?時為大」,亦須隨時。當隨則隨,當治則治。當其時作其事,便是能隨時。「隨時之義大矣哉!」尋常人言隨時,為且和同,只是流徇耳,不可謂和,和則已是和於義。故學者患在不能識時,時出之,亦須有溥博淵泉,方能出之。今之人自是與古之人別,其風氣使之,至如壽考形貌皆異。古人皆不減百餘歲,今豈有此人?觀古人形象被冠冕之類,今人豈有此等?故籩豆簠簋,自是不可施於今人,自時不相稱,時不同也。時上儘窮得理。孟子言:「五百年必有王者興,其間必有名世者,以其時考之則可矣。」他嘿識得此體用,大約是如此,豈可催促得他?堯之於民,匡直輔翼,聖賢於此間,見些功用。舉此數端可以常久者,示人。殷因於夏,周因於殷,損益可知。嘿觀得者,須知三王之禮與物不必同。自畫卦垂衣裳,至周文方備,只為時也。若不是隨時,則一聖人出,百事皆做了,後來者沒事。又非聖人智慮所不及,只是時不可也。

  只歸之一作箇。自然,則無可觀,更無可玩索。或作賾。

  「雲從龍,風從虎」,龍陰物也,出來則溼氣烝然自出,如溼物在日中,氣亦自出。雖木石之微,感陰氣尚亦有氣,則龍之興雲不足怪。虎行處則風自生。龍只是獸,茅山華陽洞曾跳出,其狀殊可愛,亦有時乾處能行,其行步如虎。茅山者則不嚙人,北五臺者則傷人。又有曾於鐵狗廟下穿得一龍卵,後寄於金山寺,龍能壅水上寺門,取卵不得,龍所以知者,許大物亦自靈也。龍以卵生者,亦非神。更一等龍,必須胎生。

  極,無適而不為中。

 

河南程氏遺書卷第十六

伊川先生語二   

己巳冬所聞

 

  問:「孔子稱伯夷、叔齊曰:『不念舊惡,怨是用希。』何也?」曰:「以夷、齊之隘,若念舊惡,將不能處世矣。」

  問:「子貢曰:『博施於民而能濟眾,可謂仁乎?』子曰:『何事於仁?必也聖乎!』仁聖何以相別?」曰:「此子貢未識仁,故測度而設問也。惟聖人為能盡仁,然仁在事,不可以為聖。」又問:「『堯、舜其猶病諸,』果乎?」曰:「誠然也。聖人惟恐所及不遠不廣。四海之治也,孰若兼四海之外亦治乎?是嘗以為病也。博施濟眾事大,故仁不足以名之。」

  趙景平問:「『子罕言利與命與仁』,所謂利者何利?」曰:「不獨財利之利,凡有利心,便不可。如作一事,須尋自家穩便處,皆利心也。聖人以義為利,義安處便為利。如釋氏之學,皆本於利,故便不是。」

  趙景平問:「『未見蹈仁而死者』,何謂蹈仁而死?」日:「赴水火而死者有矣,殺身成仁者,未之有也。」

 

河南程氏遺書卷第十七

伊川先生語三

 

三王之法,各是一王之法,故三代損益文質,隨時之宜。若孔子所立之法,乃通萬世不易之法。孔子於他處亦不見說,獨答顏回云:「行夏之時,乘殷之輅,服周之冕,樂則韶舞。」此是於四代中舉這箇法式,其詳細雖不可雖見,而孔子但示其大法,使後人就上修之,二千年來,亦無一人識者。

  義之精者,須是自求得之,如此則善求義也。

  善讀中庸者,只得此一卷書,終身用不盡也。

  睽之上九,離也。離之為德,在諸卦莫不以為明,獨於睽便變為惡。以陽在上則為亢,以剛在上則,以明在上變而為察,以很以察,所以為睽之極也,故曰:「見豕負塗,載鬼一車。」皆自任己察之所致。然往而遇雨則吉,遇雨者,睽解也。睽解有二義:一是物極則必反,故睽極則必通,若睽極不通,卻終於睽而已;二是所以能解睽者,卻是用明之功也。

  大抵卦爻始立,義既具,即聖人別起義以錯綜之。如春秋以前,既已立例,到近後來,書得全別,一般事便書得別有意思,若依前例觀之,殊失之也。

  先生嘗說:「某於易傳,今卻已自成書,但逐旋修改,期以七十,其書可出。韓退之稱『聰明不及於前時,道德日負於初心』,然某於易傳,後來所改者無幾,不知如何?故且更期之以十年之功,看如何。春秋之書,待劉絢文字到,卻用功亦不多也。今人解詩,全無意思,此卻待出些文字。中庸書卻已成。今農夫祁寒暑雨,深耕易耨,播種五榖,吾得而食之。今百工技藝作為器用,吾得而用之。甲冑之士披堅執銳以守土宇,吾得而安之。卻如此閒過了日月,即是天地間一蠹也。功澤又不及民,別事又做不得,惟有補緝聖人遺書,庶幾有補爾。」陳長方見尹子於姑蘇,問中庸解。尹子云:「先生自以為不滿意,焚之矣。」

  「致知在格物」,格物之理,不若察之於身,其得尤切。

  酒者,古人養老祭祀之所用,今官有榷酤,民有買撲,無故輒令人聚飲,亦大為民食之蠹也。損民食,惰民業,招刑聚冠,皆出於此。如損節得酒課,民食亦為小充。分明民食,卻釀為水後,令人飲之,又不當飢飽。若未能絕得買撲,若且只諸縣都鄙為之,亦利不細。

  人要明理,若止一物上明之,亦未濟事,須是集眾理,然後脫然自有悟處。然於物上理會也得,不理會也得。且須於學上格物,不可不詣理也。

  常見伯淳所在臨政,便上下響應,到了人眾後便成風,成風則有所鼓動。天地間,只是一箇風以動之也。

  大凡儒者,未敢望深造於道,且只得所存正,分別善惡,識廉恥。如此等人多,亦須漸好。

  或問:「古之道如是之明,後世之道如是不明,其故何也?」曰:「此無他,知道者多即道明,知者少即道不明也。知者多少,亦由乎教也。以魯國言之,止及今之一大州,然一時間所出大賢十餘人,豈不是有教以致然也?蓋是聖人既出,故有許多賢者。以後世天下之大,經二千年間,求如一顏、閔者,不可得也。

  大抵儒者潛心正道,不容有差,其始甚微,其終則不可救。如「師也過,商也不及。」於聖人中道,師只是過於厚些,商只是不及些,然而厚則漸至於兼愛,不及則便至於為我,其過不及同出於儒者,其末遂至楊、墨。至如楊、墨,亦未至於無父無君,孟子推之,便至於此。蓋其差必至於是也。

  孟子辨舜、跖之分,只在義利之間。言間者,謂相去不甚遠,所爭毫末爾。義與利,只是箇公與私也。纔出義,便以利言也。只那計較,便是為有利害。若無利害,何用計較?利害者,天下之常情也。人皆知趨利而避害,聖人則更不論利害,惟看義當為與不當為,便是命在其中也。

  傳經為難。如聖人之後纔百年,傳之已差。聖人之學,若非子思、孟子,則幾乎息矣。道何嘗息?只是人不由之。道非亡也,幽、厲不由也。

  人或勸先生以加禮近貴。先生曰:「何不見責以盡禮,而責之以加禮?禮盡則已,豈有加也?」

  聖人之語,因人而變化;語雖有淺近處,即卻無包含不盡處。如樊遲於聖門,最是學之淺者,及其問仁,曰「愛人」,問知,曰「知人」,且看此語有甚包含不盡處?他人之語,語近則遺遠,語遠則不知近,惟聖人之言,則遠近皆盡。

  今之為學者,如登山麓,方其迤邐,莫不闊步,及到峻處,便逡巡。一本云:「或以峻而遂止,或以難而稍緩。苟能遇難而益堅,聞遇則改,何遠弗至也?」

  先代帝王陵寢下,多有閒田。推其後,每處只消與田十頃,與一閒官世守之。至如唐狄仁傑、顏杲卿之後,朝廷與官一人,死則卻絕,不若亦如此處之,亦與田五七頃。

  後世骨肉之間,多至仇怨忿爭,其實為爭財。使之均布,立之宗法,官為法則無所爭。

  後世人理全廢,小失則入於夷狄,大失則人於禽獸。人理,一作禮。

  大凡禮,必須有義。禮之所尊,尊其義也。失其義,陳其數,祝史之事也。

  「益長裕而不設」,謂固有此理而就上充長之,「設」是撰造也,撰造則為偽也。

  人或以禮官為閒官。某謂:禮官之責最大,朝廷一有違禮,皆禮官任其責,豈得為閒官?

  陳平雖不知道,亦知學。如對文帝以宰相之職,非知學,安能如此?

  曹參去齊,以獄市為託。後之為政者,留意於獄者則有之矣,未聞有治市者。

  學莫大於致知,養心莫大於禮義。古人所養處多,若聲音以養其耳,舞蹈以養其血脈。今人都無,只有箇義理之養,人又不知求。

  或謂:人莫不知和柔寬緩,然臨事則反至於暴厲。曰:「只是志不勝氣,氣反動其心也。」

  學者所貴聞道,執經而問,但廣聞見而已。然求學者,不必在同人中;非同人,又卻無學者。

  孟子言「聖而不可知之謂神」,非是聖上別有一等神人,神即聖而不可知。又曰:「謂聖之至妙,人所不能測。」

  儒行之篇,此書全無義理,如後世遊說之士所為誇大之說。觀孔子平日語言,有如是者否?

  陳司敗問昭公知禮乎?孔子對曰:「知禮。」彼國人來問君知禮否,不成說不知禮也?如陳司敗數昭公失禮之事而問之,則有所不答,顧左右而言他。及巫馬期來告,正合不答,然孔子答之者,以陳司敗必俟其反命,故須至答也。

  或問:「如何學可謂之有得?」曰:「大凡學問,聞之知之,皆不為得。得者,須默識心通。學者欲有所得,須是篤,誠意燭理。上知,則穎悟自別;其次,須以義理涵養而得之。

  古有教,今無教。以其無教,直壞得人質如此不美。今人比之古人,如將一至惡物,比一至美物。

  造道深後,雖聞常人語,言淺近事,莫非義理。

  古者家有塾,黨有庠,故人未有不人學者。三老坐於里門,出人察其長幼揖讓之序。如今所傳之詩,人人諷誦,莫非止於禮義之言。今人雖白首,未嘗知有詩,至於里俗之言,盡不可聞,皆繫其習也。以古所習,安得不善?以今所習,安得不惡?

  唐太宗,後人只知是英主,元不曾有人識其惡,至如殺兄取位。若以功業言,不過只做得箇功臣,豈可奪元良之位?至如肅宗即位靈武,分明是篡也。

  革言水火相息,息止息也。既有止息之理,亦有生息之理。睽卦不見四德,蓋不容著四德。繇言「小事吉」者,止是方睽之時,猶足以致小事之吉。不成終睽而已?須有濟睽之道。一本,睽卦以以下,別為一章。

  文中子言「古之學者聚道」,不知道如何聚得?

  凡為政,須立善法,後人有所變易,則無可奈何。雖周公,亦知立法而已,後人變之,則無可奈何也。

  臨言「八月有凶」,謂至八月是遯也。當其剛浸長之時,便戒以陰長之意。

  「紀侯大去其國」,大名責在紀也,非齊之罪也。齊侯、陳侯、鄭伯遇於垂,方謀伐之,紀侯遂去其國。齊師未加而已去,故非齊之罪也。

  春秋之文,莫不一一意在示人,如土功之事,無小大莫不書之,其意止欲人君重民之力也。

  書大雩,雩及上帝,以見魯不當為,與書郊者同義。

  書公伐齊納糾,糾不當立,故不言子糾,若書子糾,則正了他當得立也。

  凡易卦,有就卦才而得其義者,亦有舉兩體便得其義者。隨「剛來而下柔,動而說隨」,此是就卦才而得隨之義。「澤中有雷隨」,此是就象上得隨之義也。

  宗子之法不立,則朝廷無世臣。宗法須是一二巨公之家立法。宗法立,則人人各知來處。

  宗子者,謂宗主祭祀也。

  禮,長子不得為人後,若無兄弟,又繼祖之宗絕,亦當繼祖。禮雖不言,可以義起。

  凡大宗與小宗,皆不在廟數。

  收族之義,止為相與為服,祭祀相及。

  所謂宗者,以己之旁親兄弟來宗於己,所以得宗之名,非己宗於人也。

  凡小宗以五世為法,親盡則族散,若高祖之子尚存,欲祭其父,則見為宗子者。雖是六世七世,亦一作必。須計會今日之宗子,然後祭其父。 宗子有 君道。

  祭祀須別男女之分。生既不可雜坐,祭豈可雜坐?

  祭,非主則無依,非尸則無享。

  今行冠禮,若制古服而冠,冠了又不常著,卻是偽也,必須用時之服。

  喪須三年而祔,若卒哭而祔,則三年卻都無事。禮卒哭猶存朝夕哭,若無主在寢,一作祭於殯。哭於何處?

  物有自得天理者,如蜂蟻知 衛其 君,豺獺知祭。禮亦出於人情而已。

  祭先之禮,不可得而推者,無可奈何;其可知者,無遠近多少,須當盡祭之。祖又豈可不報?又豈可厭多?蓋根本在彼,雖遠,豈得無報?

  宗子雖七十,無無主婦,此謂承祭祀也。然亦不當道七十,只道雖老無無主婦便得。

  禮云:宗子如一作不。為殤。 宗子有 君之道,豈有殤之理?

  「喜怒哀樂未發謂之中」,只是言一箇中一作本。體。既是喜怒哀樂未發,那裏有箇甚麼?只可謂之中。如乾體便是健,及分在諸處,不可皆名健,然在其中矣。天下事事物物皆有中。「發而皆中節謂之和」,非是謂之和便不中也,言和則中在其中矣。中便是含喜怒哀樂在其中矣。

  如眼前諸人,要特立獨行,煞不難得,只是要一箇知見難。人只被這箇知見不通透。人謂要力行,亦只是淺近語。人既能一作有。知見,豈有不能行?一切事皆所當為,不必待著意做。纔著意做,便是有箇私心。這一點意氣,能得幾時了?

  今人欲致知,須要格物。物不必謂事物然後謂之物也,自一身之中,至萬物之理,但理會得多,相次自然豁然有覺處。

  楊子拔一毛不為,墨子又摩頂放踵為之,此皆是不得中。至如子莫執中,欲執此二者之中,不知怎麼執得?識得則事事物物上皆天然有箇中在那上,不待人安排也。安排著,則不中矣。

  知之必好之,好之必求之,求之必得之。古人此箇學是終身事,果能顛沛造次必於是,豈有不得道理?

  「立則見其參於前」,所見者何事?

  顏淵問仁,而孔子告之以禮,仁與禮果異乎?

  說先於樂者,樂由說而後得,然非樂則亦未足以語君子。

 

 

 

 

…………〈待續〉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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