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篇

民國六十二年 農曆十一月二十九日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天元佛壇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 三心掃淨見太清          天道正人登玉京

      主志不奪貞忠報          考諸佛子認本明    吾乃

          三天主考  茂田師兄  參叩

聖座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弟妹賜坐  略陳鄙言  望諸弟妹  切勿嫌棄  洗耳恭聽

  諸弟諸妹如晤: 

    孟子云:「三王所以興邦,仁也;復衰邦,不仁也;天子仁,四海歸服;大夫仁,宗廟保;諸侯仁,社稷祀;人之所以仁而生,以不仁為滅性。」望諸弟妹,前車之鑑,須以為惕。文王之德,萬邦歸服;桀紂之風,人心四散;尹傅賢相,簡冊照耀;臥龍之功,名不朽矣;岳王之德,至今猶存;秦檜之惡,後人臭罵。汝諸賢士,以汝之優,選為講師或為道長,當以力竭其職,鞠躬盡瘁,以天下任為己任,以天下憂為己憂,濟苦厄之同胞,挽四海之豪傑,如此荷命重矣,豈敢安逸自以為樂乎?畏寒、畏雨、畏暑、畏風,豈能稱為賢士君子,抱畏縮之心,自暴自棄,自尋地獄,雖仙佛之慈,何以挽救之哉!

    其為道盡忠,挽億萬而弗辭,踏水履火而不推,如此賢士,天人賓服,士庶感哉。若畏苦而不進,畏難則退,則天下之臭名加汝,神仙亦以另眼相待,此豈不是自作自受乎!為主考者,以弟妹觀之,易如反掌。吾之苦難,至今未與弟妹表白,誠是人世未有如余之苦哉!飲泣吞聲,咽鳴咽泣,弟妹亦不知,放命之賢士,職責不盡,為吾主考,何等悲傷,何等痛苦,自以為庶竭駑鈍,亦不能天下治,陳鄙微力,亦不能使四海服,為吾三天主考,當以何如哉?力微任重,或欲以  上帝辭此難為之職,又想天下迷津,九六原人登舟何日,思之泣之,令吾盤桓為難,狼狽顛沛,罰諸不肖者,旁云不服,賞諸賢能者,亦云不該,若使汝為主考,汝當何以為哉?

    賢弟賢妹,汝欲返理園乎?或當逆旅乎?若欲返理,快馬加鞭,廣行陰德。若欲寓逆旅,不妨同流合汙,與世沉浮,為彼卑鄙事,視天道之行隱,如秦人視越人之肥瘠,坐井觀天,吾亦不管汝,稍有犯過,吾當罰之,引迷津而登彼岸,未嘗非余己任,弟妹弟妹,秣馬膏車,以進聖域,以登仙鄉。

    紅塵孽子,比比罪愆之重,春蠶自縛,不能自已,處污泥而不諳,於淄涅而不知,求貨利之無窮,棄本源之不省,豈知歲月不居,一去不返,童年既逝,豈有年光倒流,老態龍鍾,豈能青春之顏,盛筵既散,豈能再集乎?父母去逝,豈能返陽乎?人間地獄兩茫茫,天堂客寓路遙遠,吾茲不樂,聖業不修,明日若樂欲修,亦無人身,力茲得放縱不省,任本性之流離,意馬之胡鬬,既言一句,歲不吾與,鵬程萬里,速速出發,勿待佳光逝矣,悔之遲矣!最後祝諸弟妹,體健身強,為道奮力,金榜提名。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茂田手書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                 

﹝三心掃淨見太清﹞

即心是佛,佛即是心;離心非佛,離佛非心。佛在心中莫遠求,不必纏緣攀境於外心,尤其是過去心不可存,現在心不可有,未來心不可得。三心能純淨於定靜之中,不攀於時間空間之外,不住於虛空幻想之中,直取當下,自能靈靜而湛寂,應無所住,無處用心。心不著相,相不住心,自能靈清而神明,自能萬緣寂靜,心浪意海不起波濤,寧靜而致遠,仙境即在其中矣。

﹝三心﹞

過去心、現在心、未來心。語出《金剛經‧一體同觀分‧第十八》:「如來說諸心,皆為非心,是名為心。所以者何?須菩提!過去心不可得,現在心不可得,未來心不可得。」

﹝太清﹞

道家三清之一,為道德天尊所居,其境在玉清、上清之上。泛指仙境。《抱朴子‧內篇‧雜應》:「上昇四十里,名為太清,太清之中,其氣甚剛,能勝人也。」《唐‧段成式‧酉陽雜俎續集‧卷四‧貶誤》:「予察君神靜有膽氣,將煩君一夕之勞。或藥成,相與期於太清也。」

﹝天道正人登玉京﹞

正,表示動詞,有修改錯誤而歸於正之意。如:「修正」、「訂正」、「糾正」。《論語‧學而》:「就有道而正焉。」意謂天道可以讓人改惡向善,棄邪歸正,繼而回歸理界。修行會自然而然改變很多意想不到的東西,而且是自動自發的改變,不必刻意去強求;如:脾氣會變,個性會變,思想會變,言行舉止會變,心性會變,慧性會變,靈性會變;其次,多了一分懺悔的心,多了一分孝敬父母的心,多了一分是非對錯判別的心,多了一分精進與忍辱的心,多了一分悲天憫人的心,多了一分求知向學的心,多了一分行善建德的心。

﹝玉京﹞

道家稱天帝居住的地方。《魏書‧卷一一四‧釋老志》:「上處玉京,為神王之宗。」《唐‧裴鉶‧裴航》:「儻若〈注一〉玉京朝會去,願隨鸞鶴〈注二〉入青雲。」

◎〈注一〉儻若:假如、如果。《文選‧謝靈運‧酬從弟惠連詩》:「儻若果歸言,共陶暮春時。」《太平廣記‧卷八十三‧張佐》:「君長二三寸,豈復耳有國土。儻若有之,國人當盡焦螟耳。」儻,音 ㄊㄤˇ 。

◎〈注二〉鸞鶴:鸞和鶴。相傳為仙人所乘的禽鳥。《唐‧常建‧宿王昌齡隱居詩》:「余亦謝時去,西山鸞鶴群。」《唐‧韓翃‧經月巖山詩》:「瑤池何悄悄,鸞鶴煙中棲。」

﹝主志不奪貞忠報﹞

堅持道心道志,誠格于天,以貞德操守,忠誠不二之心,報答上天降道之恩,報答師尊傳道傳法之恩。天下事,無誠不足以成事,涓滴成海,積沙成塔,日積月累必可集大成之功,皆誠之功夫也。

﹝貞忠﹞

即「忠貞」之意。忠誠貞正。《三國志‧卷三十五‧蜀書‧諸葛亮傳》:「臣敢竭股肱之力,效忠貞之節,繼之以死。」《文選‧王粲‧從軍詩五首之二》:「棄余親睦〈注一〉恩,輸力竭忠貞。」

◎〈注一〉親睦:親戚。

﹝考諸佛子認本明﹞

我主考的天職,就是在考驗、審核所有眾生的修行成果,以便讓眾生證其本源佛性;不管是真是假?是應付是至誠?是實是虛?是對是錯?皆難逃我主考法眼;不論是神道、人道、鬼道,皆在我的考核範疇裡;起心動念之一剎那間,我主考都一清二楚,不要以為天不知、地不知,就恣意妄為,為非作歹;不要以為獨處,就能不慎獨行事,十目所視、十手所指之處,神目如電,皆在注視著你。

﹝佛子﹞

指一切眾生。眾生常依順佛,佛之憶念眾生,亦猶如父母之於子女;且眾生本具成佛之性,故稱眾生為佛子。

﹝鄙言﹞

謙稱自己說的話。《後漢書‧卷二十四‧馬援傳》:「凡人為貴,當使可賤,如卿等欲不可復賤,居高堅自持,勉思鄙言。」

﹝洗耳恭聽﹞

專心、恭敬的聆聽。《元‧鄭廷玉‧楚昭公‧第四折》:「請大王試說一遍,容小官洗耳恭聽。」《鏡花緣‧第七十八回》:「如此甚妙,我們洗耳恭聽。」亦作「洗耳拱聽」。

﹝三王所以興邦  仁也  復衰邦  不仁也﹞

太史公在《史記‧高祖本紀第八》結尾時,有一段談及三王所以興敗之因,我們先看一下原文:「夏之政忠。忠之敝,小人以野,故殷人承之以敬。敬之敝,小人以鬼,故周人承之以文。文之敝,小人以僿 〈注一〉,故救僿莫若以忠。三王之道若迴圈,終而復始。周秦之間,可謂文敝矣。秦政不改,反酷刑法,豈不繆乎﹖故漢興,承敝易變,使人不倦,得天統矣。」

◎〈注一〉僿:無義氣、沒有誠意。《集韻‧去聲‧代韻》:「僿,無悃誠也。」《史記‧卷八‧高祖本紀》:「救僿莫若以忠。」僿,音 ㄕˋ 

本句意譯如下:

「夏朝統治的政權主要是以『忠』為主。忠者,誠實敦厚,它的弊端在於百姓多了『忠義』而少『禮』,甚至粗鄙。缺乏禮節,使得人與人之間沒有了尊重感,沒有人與人之間的尊重,對上對下,自然而然就缺乏了應有的恭敬與謙卑,再加上最後統治者夏桀仁德不足,便失去治理國家的權威,所以政權就完了。這就是三天主考之所以說:『三王所以興邦,仁也;復衰邦,不仁也。』此乃理之所由也,此為其一。

其次,殷人接了政權後,便改前過,因前朝『夏』缺『禮制』,因此本朝則用了『敬』來治理國家。敬者,敬天地、鬼神、祖先。希望百姓從敬天地、鬼神、祖先之禮制中,學習到禮節制度的重要性。但是時日一久,也就造成了所謂的偶像崇拜的嚴重弊端;把天子立為神,立為崇拜中心,同時人民迷信鬼神程度,達到了極致。當偶像崇拜過頭了,上位者被崇拜當成神之天子,自然而然也成就了獨夫商紂的暴虐殘性,以神授天子之位自居而殘暴於民,因此,文王就趁此優勢而演『周』報『易』,再造更幽深之天地鬼神之論,以天之明命與德行,號召百里諸候皆得信仰,當信仰中心建立後,自然而然能調動千里之軍而得天下。所以孟子才會從夏桀、商紂喪權亡國的歷史教訓中,得出:『桀紂之失天下也,失其民也;失其民者,失其心也。得天下有道:得其民,斯得天下矣;得其民有道:得其心,斯得民矣。』之結論。這就是三天主考之所以說:『三王所以興邦,仁也;復衰邦,不仁也。』此乃理之所由也,此為其二。

接著,文王得天下後,再改前過,夏因缺『禮制』而失天下;商因過度『專獨』而失天下;因此改用『文』來治理天下。文者,禮樂制度也。到了幽王、厲王時,禮樂制度搞得過分了,一般的人民就不懂得禮樂制度的實質,取於表面,變成形式化,甚至產生繁瑣的制度。本來人民很純樸的生活,每天還要活在這無謂的形式當中,久而久之,自然而然會起而反抗。這就是三天主考之所以說:『三王所以興邦,仁也;復衰邦,不仁也。』此乃理之所由也,此為其三。

三王〈指夏啟,商湯和周文王〉的治國之道如此循環迴圈,終而復始。周和秦兩朝代之間的衝突點,就是因為禮樂制度過於繁瑣造成的天下大亂。而秦朝政府不改這個弊端,反而以更嚴酷的刑事和法律法規來治理天下,這不是更大的治國弊端,更大的笑話嗎?所以,為什麼漢朝會興旺發達,就是它把弊端改變了,使天下人民不疲於應付那些無實際意義的禮樂制度,使天下大一統。」

﹝人之所以仁而生  以不仁為滅性﹞

《中庸》曰:「浩浩其天,淵淵其淵,肫肫其仁。」這也是對天命的無限性、絕對性、永恆性的一種敬畏之詞。「浩浩」是廣大無限的之義;「淵淵」是深遠無窮之義;「肫肫」則是深厚且大之義,同時也是「生命成德」而有根源之義。這裏所說的「仁」,與孟子所說:「仁者人也」,是同樣的意思,仁是人之所以為人之性。「肫肫之仁」是以「浩浩其天」為根源的,要存其仁德,就要敬其天德。天德之廣大、深遠、博厚、高明,即是「仁德」之無限源泉。所以說,「仁德」與「天德」是合一的,但人的生命是有限的。人不能等到死後回到理天後,才知道原來如此,人必須在有限的生命當中,就要獲得這種與生俱來,本來就有的「仁德」;所以當我們得聞聖訓常說的「與天地合其德,與日月合其明,與四時合其序」時,就要充分地、完全地實現這份天賦「仁德」,就是「天命之性」,也就是佛家說的「佛性」。至於「不仁」者,連身為「人」之本來天賦都不知道的情況下,還活在世上有什麼意義呢?

﹝滅性﹞

謂毀滅性命也。《孝經‧喪親章》:「教民無以死傷生,毀不滅性,此聖人之政也。」

﹝前車之鑑﹞

比喻可以作為後人借鏡的失敗經驗或教訓。

﹝文王之德  萬邦歸服﹞

《詩》稱文王之德曰:「刑于寡妻,至於兄弟,以禦於家邦。」周王業奠基者文王,在周人的傳說中,既是使周邦「維新」的聖王,又是德高望重的老壽星。《禮記‧文王世子》說:「文王九十七而終」;孟子也曾道:「文王之德,百年而後崩。」《逸周書》中還載有文王的臨終遺囑《文傳解》。文王是否在高年「壽終正寢」,這個問題很少有人懷疑過,然而這對於研究商、周之際的歷史關係,與「文王之德」所造成的影響頗大,所以有必要提出來加以探討。

《中庸》說:「惟天之命,于穆不已;文王之德之純,純亦不已。」這是專就道德性命而言的,文王之所以為文,就是從「德」上說的。文王之德,當然是指天命之德,但為什麼又要提出「天命于穆」的問題?既然天命即是性,為什麼不直接從性上說命,而要就天命而言天命?

德性來源於天命,天命當然有本源性,都要以天、天道、天命之本源性為前提,才能談到所謂「內在性」的問題。「于穆」是描述天命的,有肅穆、威嚴之義,也有神聖之義;正因為如此,所以不可違抗,不可輕忽,而要有敬畏之心。這種敬畏心又不是贖罪式的,懺悔式的,而是轉到德性的實踐和修養上,也就是「敬德」上。所謂「敬德」,不是將德性看成是後天獲得的經驗、或教育、或學習、或習慣等等,而是必須看作是天之所命,即由上天所賦予的自然而然帶來人間的本性。「文王之德」之純,就是以「天命」為其保證的。

而「敬德」從另一個意義上說,就是「敬天」。德性和天命不是對立的,德性由天命而來,德性即是天命,但天命的絕對性意義是不能否定的,其本源性、根源性的意義是不能否定的。所以必先說「天命于穆」,才能說「德之純」。所謂「純」,是純粹之義,也就是《尚書‧大禹謨》所謂「惟精惟一」的意思。「純」不僅是狀其德,而且有動詞的涵義,即不斷純化自己的德性。文王雖然是聖人,但「文王之德」也是在實踐中,才能不斷純化的。不實踐,則純之義無從言起;因此,我們得到一個結論,即:若要純化自己的德性,就要意識到這是天之所「命」,是自己與生俱來的天命,因此要有敬畏之心,只有保持這敬畏之心,才能真正純化自己的德性,否則就容易放肆。

﹝尹傅賢相  簡冊照耀﹞

伊尹和傅說都是商朝賢相,他倆的功績都能照耀在史書上。伊尹,名摯,商初的賢相。相傳湯伐桀,滅夏,遂王天下。湯崩,其孫太甲無道,伊尹放諸桐宮,俟其悔過,再迎之復位。卒時,帝沃丁葬以天子之禮。傅說,生卒年不詳。為殷高宗的賢相,初隱居於傅巖,高宗夢到他,往訪而知其賢,於是舉他為相,國家大治。

﹝簡冊﹞

紙張未發明前,書寫在竹簡木片上,編竹簡而成冊,後遂為書籍的通稱。《明‧危素‧存存齋賦》:「玩玄理於簡冊兮,驅長才於海江。」

﹝臥龍之功,名不朽矣﹞

臥龍者,諸葛亮也。諸葛亮字孔明,三國蜀漢琅琊郡陽都人(今山東省沂水縣)。其智謀為大家所公認,輔佐劉備欲匡復漢室,人稱「臥龍」先生。

﹝岳王之德  至今猶存﹞

岳飛(生於西元一一零三年至一一四二年),南宋名將,軍事家。出生之時有大鳥飛鳴掠過屋頂,故取名飛、字鵬舉。相州湯陰(今屬河南)人。少時家貧,日間耕田割草,晚上以柴照明唸書習字,少時習武,喜讀《兵書》、《左傳》。岳飛體魄強健、寡言淳厚、剛直義氣且勇力過人,十幾歲已能拉三百斤硬弓、九百斤腰弩,能左右開弓射箭,槍法「一縣無敵」。

北宋末年,曾從軍抗遼。靖康元年〈一一二六〉,投軍于趙構大元帥府抗金,因作戰勇敢升秉義郎。後隸屬副元帥宗澤,在黃河南北屢敗金軍。二年,北宋亡,趙構于南京應天府〈今河南商丘南〉即帝位。岳飛上書反對宋室南遷,力請高宗趙構北渡親征,恢復中原,被革職。轉投河北招撫使張所,任中軍統領,隨都統制王彥北渡黃河,在太行山一帶抗擊金軍。建炎三年〈一一二九〉,隨軍南撤建康〈今南京〉,隸屬江淮宣撫使杜充,任右軍統制。隨都統制陳淬在馬家渡〈今安徽馬鞍山市東北〉阻遏金將完顏宗弼軍渡江,因諸軍皆潰,孤軍難敵,力戰後退屯蔣山〈今南京紫金山〉,整飭所部,招收散兵遊勇,自成一軍,轉戰廣德〈今屬安徽〉、宜興〈今屬江蘇〉等地,多次獲勝。次年春,率軍於常州〈今屬江蘇〉截擊完顏宗弼軍渡江北歸,先後于清水亭、牛頭山〈均在今江蘇江寧西南〉、靖安鎮〈今南京西南〉擊敗金軍,收復建康,升通、泰鎮撫使,駐屯泰州〈今屬江蘇〉。繼奉命進援楚州〈今淮安〉,在承州〈今高郵〉等地與金軍鏖戰,因眾寡懸殊,被迫棄泰州退守江南。

紹興元年〈一一三一〉,隸屬江淮招討使張俊,率部轉戰于江南西路和淮南西路,擊破盜匪李成軍;招降張用,遷神武右軍副統制。二年,擊破盜匪曹成軍,屯戍江州〈今江西九江〉。三年,鎮壓吉、虔〈今吉安、贛州〉二州農民起義軍。偽齊軍攻佔襄陽〈今屬湖北襄樊〉、鄧州〈今屬河南〉後,他建策收復襄陽等六郡,進圖中原,被宋廷採納。四年,任黃州、復州、漢陽軍、德安府制置使,率軍自江州溯江西進,克復漢水重鎮郢州〈今湖北鍾祥〉,遂分兵北進,連克隨州〈今屬湖北〉、襄陽、鄧州,大敗金與偽齊軍,並趁勢收復唐州、信陽軍〈今河南唐河、信陽市〉,從而控制長江中游廣大地區,打開與川、陝通路,以功授清遠軍節度使。

此後,營田積糧,訓練軍伍,積極為收復中原作準備。同年冬,出兵救援廬州〈今合肥〉,擊敗金與偽齊軍。五年,授鎮寧、崇信軍節度使,神武後軍都統制,奉命鎮壓洞庭湖地區楊麼起義軍。六年,任湖北、京西路宣撫副使,一反宋軍秋季防禦常法,舉兵奇襲偽齊軍。以部分兵力東向蔡州〈今河南汝南〉,誘其來攻,主力自襄陽出擊伊陽(今嵩縣),一舉收復今豫西、陝南大片失地。同年冬,再次擊敗金與偽齊軍反擊,兵臨蔡州。七年,升湖北、京西路宣撫使,力陳乘偽齊主劉豫被廢,金軍無備,增兵北伐,圖取中原之策。後多次上書反對與金和議,重申收復兩河壯志,均遭高宗與權相秦檜拒絕。

十年,率軍迎戰大舉南進之完顏宗弼軍,按照以襄陽為基地、連結河朔、收復中原方略,遣將聯絡北方義軍襲擾金軍後方;以部分兵力迂回側擊東京一帶金軍;自率主力從正面反擊,直趨中原。在民眾配合下,僅月餘,相繼收復西京〈今洛陽〉及陳〈今淮陽〉、蔡間諸要地,形成東西並進,威逼東京金軍之勢。旋于郾城之戰中,充分利用所部士氣旺盛、訓練有素等有利條件,大敗金軍精騎。繼在潁昌之戰中,再次擊敗完顏宗弼軍的反擊。正當岳飛行將揮師渡河時,高宗、秦檜向金乞和,詔令各路宋軍班師,致使其恢復中原計劃功敗垂成。

十一年,率軍進援淮西。後被召回臨安〈今杭州〉,罷宣撫使,改授樞密副使,解除兵權,為秦檜及其黨羽誣陷入獄。 十二月二十九日 ,以「莫須有」罪名被殺害。孝宗時追諡「武穆」,甯宗時追封鄂王。岳飛精韜略,善運籌,博採眾謀,團結民眾。行師用兵善謀機變。作戰指揮機智靈活,不拘常法,強調運用之妙,存乎一心。嚴於治軍,重視選將,信賞明罰,愛護士卒。《宋史‧岳飛傳》載:「凍死不拆屋,餓死不擄掠」可見其治軍之嚴。常能以少勝眾。金軍歎稱:「撼山易,撼岳家軍難!」

﹝秦檜之惡  後人臭罵﹞

秦檜(生於西元一零九零年至一一五五年),字會之,江寧(今江蘇南京)人,政和五年(一一一五年)登進士第,歷太學正、禦史中丞等職。秦檜初主張抗金、對金人立張邦昌為楚帝,持極為反對的態度,因而被金軍擄去。到了金國不久便投降,大倡和議,很受金人賞識。建炎四年(一一三零年)十月,金將完顏昌放秦檜及其妻回到了南宋。宋高宗認為「檜樸忠過人」,稱其為「佳士」,遂於紹興元年(一一三一年)八月,任秦檜為右僕射、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兼知樞密院事。由於秦檜提出「南人歸南,北人歸北」之說,而於紹興二年(一一三二年)八月罷相。

金太宗去世之後,完顏撻懶用事,力主議和,與秦檜南北呼應,紹興八年(一一三八年)秦檜重新拜相,一心議和,並且代表高宗,向金使跪接詔書。紹興十年(一一四零年)岳飛等將領奮起抗金,大舉北伐,屢破金軍。但秦繪卻慫恿宋高宗下令班師。又將岳飛等召回臨安,解除了他們的兵權。更有甚者,秦檜還捏造罪名,於紹興十一年(一一四一年)十月,誣岳飛謀反,不久終於殺了岳飛。與此同時,秦檜等加緊活動,與金達成「紹興和議」,向金稱臣、納貢、割地。在以後的十八年中,他排除異己,獨攬朝政,大興文字獄,甚至公然篡改歷史,為自己歌功頌德。他死於紹興二十五年(一一五五年),活了六十六歲。秦檜因助高宗殺岳飛,至今一直為後代民眾所痛恨和咒罵。

﹝鞠躬盡瘁﹞

不辭辛勞,盡力於天道。鞠躬,彎身以示敬慎。盡瘁,竭盡辛勞。《明‧王世貞‧鳴鳳記‧第六齣》:「我老臣不能為玉燭于光天,豈忍見銅駝于荊棘 〈注一〉,明日奏過聖上,親總六帥,鞠躬盡瘁,死而後已。」

◎〈注一〉銅駝荊棘:晉時索靖知天下將亂,指洛陽宮門的銅駝嘆曰:「就要看見你埋在荊棘裡。」典出《晉書‧卷六十‧索靖傳》。後用來形容國土淪喪後的殘破景象。《清史稿‧卷五○○‧遺逸傳‧莊元辰傳》:「陛下試念兩都黍離麥秀之悲,則居處必不安;試念孝陵、長陵銅駝荊棘之慘,則對越必不安。」亦作「荊棘銅駝」。

﹝苦厄﹞

痛苦與災難。厄,災難、困難。

﹝豪傑﹞

才智出眾的人。《孟子‧盡心上》:「若夫豪傑之士,雖無文王猶興。」《三國演義‧第七回》:「袁紹與公孫瓚,亦當今豪傑。」

﹝安逸﹞

安樂、舒適自在。《莊子‧至樂》:「所苦者,身不得安逸,口不得厚味 〈注一〉。」《儒林外史‧第三十九回》:「你若是借口不肯前進,便是貪圖安逸。」或作「安佚」。

◎〈注一〉厚味:美味,滋味極好的食物。

………………待續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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